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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21日 07:26

凤凰体育特约评论员吴策力

新闻背景:1982年,胡娜在出战联合会杯时,独自离队滞美不归,并于一年后向美国政府申请“政治避难”获准,成为国家的“叛逃者”,直接导致中美停止1983年双边体育交往。随后,胡娜的人生轨迹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展开:登上大满贯舞台、定居台湾、办网球学校、出任解说评论员...2014年北京的初冬,胡娜以画家的身份再度出现在公众面前。

胡娜返回北京开画展,接受凤凰体育专访

余东风已经记不得90年代买的那辆自行车后来去哪了。过去那是一个家庭重要的装备。在成都,人人都骑自行车。被称为三转一响的全国家庭三大件中,自行车就是其中之一。如果不是职业联赛,他和众弟子的人生还将继续和自行车有关--基本上,可能不会有今天还在西安进行的老甲A比赛。

有段时间天天都和球队在一起,聊得也深入。“我差点踢不成球。我爸不许我再做球员。”马明宇曾对我说。“为什么?他也是球员。”“很简单啊,那时候做球员,退役了就进单位。进好的单位还可以,进不好的单位,每天回来,就只能坐在家里窗前,泡一杯花茶,不说话,看着天。我爸不想我踢球。好在,我妈坚持要我踢。”

四川足球队的训练一度只能喝自来水,后来爆发了海埂训练集体出走。在职业联赛开始之前,一切都有关生活。

余东风、马明宇搭上了顺风车。如果没有足球职业化改革的话,很难说清后来的事情。

马明宇拼尽全力才得到的意大利人的召唤,在张翔看来曾经唾手可及。90年末期,正直当打之年、有亚洲飞人之誉的排球名将张翔接到去意大利职业男排打球的邀请,年薪远超国内。他没有去。14年前我们在绵阳见面谈到原因,他腼腆地说,“我又不会说外语,不方便。”但我知道,从这个消息出来之后,就有各路说客要他不走,有说拿不到钱的,有说过去无法生活的。有一个原因倒不说,是国家队、四川队都需要他,全运会和亚洲杯什么也需要他。而一直生活在体工队的张翔,确实也被各种说法吓退了。

排球被称为“瞬间的艺术”,指的是在空中电光石火的一击。生活其实也是瞬间的艺术,此后张翔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对于很多运动员而言,是可遇不可求的偶然。

我还莫名其妙记得张容伟训练坐的那把藤椅。摆放在运动场边,椅子只有三只脚,周身都绷开着藤条,很旧。他站累了,就坐在这把勉强称得上是椅子的东西上,在那里看李雪梅们冲刺。三只脚,加上他自己的两只,很稳。

张容伟后来成为了省运动技术学院的领导,因为在短跑方面卓有成效的工作。

90年代我在塔子山公园对面踢球,球场是成都市运动技术学校的,边上有个一条窄窄的区域用铁丝网隔离开来。不少小孩在那里挥动着木质网球拍,对着墙一阵乱打。其中的两个小孩叫郑洁和晏紫。在没打出来之前,他们还得惦记未来如何生存;在打出来之后,带过她们十年的恩师蔡洪玲才在四川省网球队找到位置。现在,她有时间飞到其他国家指导青年网球。如果学生中没有郑、晏,蔡洪玲唯一要做的是等待组织安排。而她教的学生其实很多,绝大多数都没有成为网球手。

组织上是这样判断运动员或教练、运动队存在的必要的。2006年春节前,四川省体育局召开了发布会。一方面,简短宣布四川失去了中超;一方面,宣布对刚刚夺取澳网冠军郑洁、晏紫的嘉奖令。前者让代表实德和四川谈判的吕枫始料不及,“他们说不要就不要了啊……”。

如果你是郑、晏,2006年就是辉煌的;如果是四川队球员,那你就突然失业了。2006年,不是1976年,但一切都还如此简单。

因为你没有选择。或者像张翔那样,所有的提示都指向不选择。

而选择在其他地方是很多的。罗伊•基恩出生的时刻,英式足球在爱尔兰是违法运动,但并不妨碍他此后成为足球大师。2010年德国队参加世界杯的23人中,11人移民背景。勒夫说,如果更多的人唱国歌,我们会很高兴,但我们不会强迫任何人唱国歌。

CCTV前几年播出了外逃港30年的采访,承认民众有选择生活的权利。据说70年代在珠江很多人练习游泳。有一个男的不会游泳的,老婆天天骂,说游泳就会挣钱了。有些人甚至先去动物园找人买点老虎粪便,这样走陆路,狗就不敢追了。

我原来住的地方离成都一所中学很近。这是一所很牛的学校,是胡娜的母校。

大家挤破头进入这所学校。每晚自习结束时间,父母们摩肩接踵地站在那里,交通几近停滞。

人们不知道有谁让他们蒙羞;当然,也不知道“摘桃子”。

胡娜--让祖国蒙羞需深深的忏悔?本文试图以温文尔雅的流水账传达一个问题:怒从何来?

(凤凰体育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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