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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5月19日 17:02

凤凰体育特约评论员麦卡

新闻背景:再过十来天,国际奥委会即将对2022年冬奥会申办工作进行审议,7月底就将投票选出承办城市,北京和张家口能击败哈萨克斯坦的阿拉木图,首次将冬奥会带到中国吗?除了巨大的投入之外,冬奥会又能给中国带来怎样的效益?

申办国际大型赛事的第一步,不是向评审团展示申办城市的优势,而是向本城乃至本国的民众展示举办比赛的短期与长期收益,是城市系统和配套设施升级的具体方案,和城市建设、场馆维护与后期利用的可靠承诺。

虽然我们的民众不会像挪威人、瑞士人和德国人那样通过民意投票就把冬奥会拒之门外,这种说服仍然是必要的。不是忽悠,不是博弈,官方与民间本应该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民意最大的顾虑是成本。为了举办索契冬奥会,普京政府花费了创纪录的510亿美元,和北京奥运官方宣布的投入相当。3000亿人民币的成本固然是个惊人的数字,但同样必须看到的是,这一数字包括了政府为奥运进行的基础建设的费用,而这一费用在总投入中占据了最重的比例。

以索契为例,主办方称被直接用于奥运赛事的是60亿美元,其他资金都用在了势必进行、并且将长期使用的基础建设和开发上。普京早就想把索契打造成黑海明珠,希望借助冬奥会带动起索契及周边整个高加索地区的经济发展,提升相关的交通和服务水平,其根本目的,是为了招揽全球游客的同时,将日渐庞大的俄罗斯中产阶级群体的旅游支出留在国内。

无论奥运还是世界杯,都是很大的一盘棋。其产出价值不能仅以转播权、门票和旅游收入衡量,它所起到的城市形象展示、相关产业推动和创造新的产业链、城市配套设施建设和扩大就业的功能,无不是附加值极高却又很难被准确估算的正收益。

北京张家口申奥的目的,很大一部分也遵循了索契的思路。

对于张家口来说,它就像一个有潜力的新导演要拍片,作为大哥的北京要扶持,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自己当“监制”并客串角色,利用自身的品牌优势和资源,帮助新片聚拢人气,增加投资者的信心。而他们之间的互补与承担,可以让整个前景变得清晰可见。

张家口已经拥有良好的气候条件,无论是降雪量、降雪厚度、气温还是风速,都很适合开展高端竞技滑雪;它也已经有了可观的场地条件,崇礼和赤城等地的滑雪旅游产业的硬件也已经较为完善,并且十年来已经有过多次举办国际滑雪赛事的经验。它最缺的,正是一个宣传和提升品牌的平台。

据加拿大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公布的一份研究报告显示,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和残奥会为该省带来了至少5000万加元的税收,直接或间接地产生了20万个就业岗位,同时还催生了800个新企业。2014年索契冬奥会也同样为当地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由于筹办冬奥会,索契所在的南部地区工业增长速度高达7%,为当地创造了56万个就业机会。而据初步估算,2015-2022年,京张联合申办和举办冬奥会,将为张家口带来40万个就业岗位,如果申办成功,这个数字恐怕还会暴涨。

张家口和北京的利益契合点,就在这里。张家口需要产业转型,直到2012年,这座老牌工业城市的各种矿业和矿产还在以10-30%的恐怖速度增长,据央视的现场走访,一些地方连长出的苹果都是黑的。大气污染不但严重威胁到张家口人的身体健康,而且还可能危及北京——前者处于蒙古高原边缘的多风地带,风向一个不对,南边200公里的北京就要吃张家口的“尾气”。传统重工业转型,向来是个系统性、国际性的难题,利用自身的气候资源、利用申办冬奥之机强化冰雪产业链,无疑是一个可行性较强的方案。

而在北京这边,除了帮助周边城市产业转型、“曲线救肺”的目的之外,对大量北京“奥运遗产”的激活和再利用,不但可以有效降低举办成本,也可以为后续的场馆使用方式提供一条借鉴思路。

前景勾勒到这里,问题同样相当显眼:比如,产业转型不可能直接让重工业从业者改行去做旅游业,从业者的岗位培训是一个巨量的工程;又比如,如何对投入产出进行更细致科学的评估,避免过于乐观、大干快上造成资源的巨大浪费;再如,如何让北方民众的冰雪热情可持续,又如何让南方观众在几千公里外隔岸观雪也能兴致勃勃。此外,如何进行更有效的监管与审计,避免体育赛事承办过程中的权力寻租和利益输送,也是一个需要攻坚的难题。

94.8%的申奥民意支持率,也许做不得准,但无论如何,北京张家口联合申办冬奥,已经获得了一个美好而不乏可操作性的推演。接下去就是如何避免执行中荒腔走板、把“卖家秀”变成“买家秀”的问题了。

(凤凰体育特约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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