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从何处来，端然有忧色

《寻花问柳心》 又名：《换妻俱乐部》 制片国家/地区：荷兰 打分：★★★☆

暖暖瞳

在李安1997年执导的电影《冰风暴》中，有一场特殊的聚会。来参加聚会的夫妻们将各自的汽车和房门钥匙放在进门处的一个碗中，在离开聚会时，会由聚会的组织者召集大家一起来从这个碗中随机摸取钥匙，如果你摸的不是自己先前放入的那把，那么你就需要带上别人的妻子或者丈夫回自己的家过夜。这就是流行于西方中产家庭的一种游戏：swinging。

荷兰影片《寻花问柳心》（《Swingers》），讲得就是这样的故事：迪亚娜和她的丈夫于连厌倦了枯燥的夫妻生活，决定尝试与另一对夫妇进行换妻游戏。其实，英文swinging译为“换偶”更恰当，因为夫妻都参与到换偶活动当中了。所谓“换妻”之类的说法，只是源于男性的主观视角。

《寻花问柳心》更多的剧情铺陈献给了两个女人的对手戏。她们性格迥异，游戏接洽都是彼此的丈夫在经手，但她们之间的火花却开始得更迅速。她们从厨房聊天开始。在关于女性友情的现代研究中有个很有趣的观点是，聊天不仅让一个女人感受到安全感，被接纳，而且提供了探索自我的可能性。更科学的研究进一步说明，聊天还能刺激女性的大脑快感中心，分泌大量的多巴胺和后叶催产素，这是除了性高潮之外，女人所能获得的最大神经快感。（看到此，男人大概就能明白，为什么女人喜欢要求你说点什么吧的原因了。）

于是我们看到她们在厨房里的相互勾引，在泳池里的裸身相对，在推杯换盏间的眼神流传，甚至在床上两人的彼此取悦。这让我想到弗吉尼亚·伍尔夫在《达洛维夫人》中所描写的那些被婚姻磨损了灵魂的女人—— “她感到自己非常年轻，同时又无比苍老。”这句话大概也适用于迪亚娜和缇姆。她们都出身良好，家世体面，先生温柔体贴，自己尚未老去，但她们却似乎一点也不快乐。哪怕游戏正酣时，两个女人曼妙的肢体上依旧遍布寂寞和忧伤的褶皱。

据说因为swinging并不违反“自愿、私密、成人”之间这三原则，所以并不受道德与法律的制约。又据说西方世界约2%~3％的夫妻自愿加入这种游戏，用来调剂婚姻。但《寻花问柳心》所演绎的游戏交换带给两对夫妻的巨大哀伤和沮丧，让人真有些回不了神。那种无可奈何的沦落感，比失去和背叛更伤人。